第十九章鲑鱼（完结）(第2/2 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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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离开了，梦医生把王锴送到门口。他犹豫一会儿，打开门旁边的鞋柜，从里面拆出一双被塑料纸包着的，客人穿的备用拖鞋，再塞回去。梦医生抬头，他们温和地对视。
王锴由内心发出一阵欢笑，梦医生也跟着笑，王锴笑更加开心——这次终于不一样了，他看他嘴角到眼睛里全是谦和与腼腆的笑意。
他垂下雨丝般的眼帘：“谢谢你陪我聊天。”
谢谢你安慰他。他关上门：现在小怪物要回巢啦。
他关上门，随这折扇重重的家门被合上，这个房子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。安静的房间内，梦医生看向一旁清空了的陶瓷盆们——他下午还需要出去买花。
不过他还想再休息一会儿。
他靠上玻璃窗。
接下来他还会活下去，可能会活很久，但他终会去，但他终会去，他一定会去。
他会去东西伯利亚看雪景，大呢绒帽子遮住他的耳朵。星空下，寒夜终，他缓缓喝上一口壶里的酒，烈焰就顺着喉咙烧进肚皮，浑身暖和得出汗。
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，在小臂内侧割开一刀伤口，伤口不会缓缓愈合。
他呼出一口气，在空气中凝结成雾。
自由的，钓冰湖里的鲑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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